谁是中国豪车第一城?北京?上海?温州?还是鄂尔多斯?
可想而知,这个提问足以引发一场口水大战。这年头,富豪不分南北,都会购置几辆豪车,不光挣了钱的一代们脱去了昔日朴实的装束,他们的后代更是不加掩饰地强化着他们的存在感。短短几年,豪华汽车品牌已然在中国大地上所能想到的角落里落户,他们对财富的嗅觉灵敏度,犹如藏獒对血腥的那样与生俱来,大大超越“胡润百富榜”或者《福布斯》。
如果说北京是豪车第一城,从总保有量上算应该没有争议。前不久,有一篇引起轰动的《开超跑的孩子》文章,深入生动地报道了北京SCC这个“超跑俱乐部”的富有的少年人和他们的生活方式。如果你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乍一进入昔日皇城根的豪车世界,一定会像当年的兰波迷失于巴黎一样,迷失在北京。
上海,更不用说了。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历史传统决定了它是一座非凡的城市。当年诞生过杜月笙、虞洽卿的中国第一滩,从来没有彻底放下过它声色的另一面。
作为中国最早的自由市场经济的发源地,温州人自主创富的故事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世纪70年代末。40年的积淀,让温州早就脱离了那个手上脖子上挂金链子、名牌西装袖子上不舍得撕标签的年代。豪车扎堆当然不奇怪。
著名作家王安忆回忆,在“文革”期间,她还在上学,一天到一位貌不惊人的同学家作客,看到了豪华的客厅和大钢琴和很多人当时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奢侈装饰。相比而言,上海人懂得藏富,也意味着这里也隐藏着很多豪车隐主。就像山西的暴富矿主喜欢在北京购豪宅买豪车一样,江浙二省的富豪也多有在上海置业,相应地,豪车数量也必然非常可观。
当然还有杭州、广州、深圳,这些个都市,私底下也有众多的豪车故事在流传。某城某酒吧的门口,一辆兰博基尼停下来了,一位年轻的男孩子下了车,副驾驶座的门打开,相继下来三位年轻姑娘,裙子一个比一个短。这不是杜撰,而是一位目击者刚刚在饭桌上对笔者绘声绘色讲述的一幕,他建议说,下次做个实验,看看一辆兰博基尼能折叠进几个美女。
但另一方面,如果要给哪座城市冠上“中国豪车第一城”,其实还需要一些更令人惊艳的理由。上述都是人口众多的城市,几万辆的豪车扔到人堆里,就可能被稀释到可以被忽略的程度。
在广泛地征集意见和进行初步调查后,我们推荐了二个城市:温州和鄂尔多斯。综合意见是:豪车密度大,级别高。比如你随便站在鄂尔多斯或者温州的繁华街头,身边开过的每四辆车中,就有一辆奥迪A4级别以上的车。这样的景象,在任何其他城市都是难得一见,但是在这两座城市,却稀松平常。
温州和鄂尔多斯:豪车双城记
在温州,你随便逮住一个温州人问:你认为怎样才算豪华车?他会先茫然一阵,说至少几百万吧。你再问:你觉得奔驰、宝马和奥迪是豪华车吗?大部分人会反问:这也算豪华?满大街都是,至少也应该是宝马7系以上、奔驰350以上、奥迪Q7以上吧。也有人会跟你说:低于100万的车都只能算中档的。
这次去温州采访,我们了解到,一家汽车东风本田4S店的装潢工是开奥迪A4的,没啥职务的公务员,不用顾忌领导只不过开CR-V,自己买了宝马5系,这些在其他城市避讳的潜规则,在这里没有市场。
如果你认为这还不足以表述清楚,那我们不妨看这样一个有趣的数据。由于在温州人均拥有汽车的基数大,宝马、奔驰、奥迪等豪华车总保有量接近全国的二十分之一,所以,温州人概念中,对豪车的定义与汽车公司的定义是不一样的。
本刊记者来到温州市下面一个平常不过的山村,叫四都乡陈坦村,这里离最近的城镇乐清虹桥镇大约40分钟的车程,我们在一个傍晚抵达,村里人正忙着收割晚稻、摘柿子和将山地的黄豆连梗割下来往家搬,这个400户左右的山村,大约有一半以上的人家家里至少有一辆车。
作为中国最早的自由市场经济的发源地,温州人自主创富的故事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世纪70年代末。40年的积淀,让温州早就脱离了那个手上脖子上挂金链子、名牌西装袖子上不舍得撕标签的年代。豪车扎堆当然不奇怪。
而鄂尔多斯是另一个版本的豪车城。
如果说温州胜在集体性富裕上,鄂尔多斯则胜在豪爽和拔尖上。在中国北方这个以前几乎被遗忘的城市里,现在,一次性购买8辆路虎、10辆宝马X5的故事比比皆是。
最近几年,资源型财富积累方式正逐渐胜出,鄂尔多斯的富豪积累财富的速度和高度让温州也相当钦佩。而且,鄂尔多斯人有着北方人特有的粗犷和豪迈。他们买车的信条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在这里,同样的车型,排量大的比排量小的卖得好,同样的排量,贵的比便宜的卖得好,中级车在这里卖得反而不怎么好。而且,鄂尔多斯人对豪车的定义与温州类似,他们认为,保有量比鄂尔多斯出租车还多的路虎,“不算豪华车”。
这个常住人口不到40万的城市,去年制造13.29万元的人均GDP成为中国第一,是上海的两倍。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因为政府规划土地被拆迁而迅速拥有一大笔现金,所以,从矿主到牧民,都拥有同一个称谓:车主。
《汽车之友》记者高华听到最有趣的故事是:“有一个鄂尔多斯当地人,家在农村,拿到了一笔征地款,他不知道怎么花。看别人都买好车了,于是也买了一辆路虎,每天开着路虎放羊。过了一年,油价太高,承受不起了。只好又卖掉。”
10月27日中午,本刊特派记者在鄂尔多斯一个不起眼的餐馆中出来时,就发现门口赫然停着超过10辆车,除了自己一行乘坐的奇瑞A5,其他清一色豪华车。档次最低的居然是一辆崭新的丰田陆地巡洋舰LC200,售价也在100万以上。当地人说,这不算什么,他们曾看到有人家举行婚礼,80多辆车中,档次最差的就是奥迪A6L。
与温州相比,鄂尔多斯好像是个过滤掉中级车的“一股独大”的豪车市场,只是由于无法难以确切算出这两个城市人均百万以上豪车拥有量,只好将第一的头衔暂留为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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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谁竞豪奢?
一本研究奢侈品起源的书,《奢侈与资本主义》上说,奢侈的兴起往往伴随以下几个特征和要素:物质财富的急剧增长,性自由,人口中某些集团谋求优势的努力,商业城市。
细看今日社会的豪华车消费,与15、16世纪的欧洲新富阶层的社会剧变仍有一定的相似性。新富起来的中国人,不管他们是靠地产、炒房还是矿产和拆迁金,都迫切需要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
另外,他们容易受到邻居和对手们的影响,有明显的从众的心理。比如,几年以前在温州走俏的是宝马X5,温州一度被称为‘宝马市’,随后保时捷卡宴上市取代了X5的地位,再后来上市的Q7又取代了卡宴,直到现在满街的陆虎开始取代Q7成为SUV市场的主力。这些人也喜欢尝新鲜,不管是什么样的新豪车上市,准能在温州和鄂尔多斯看到。
还有一个特殊的富二代群体,他们的消费心理又与父辈们明显不同,他们是真正有闲又有钱玩豪车的人。他们往往胸怀大志,又还没有大权在握,喜欢通过抢眼的豪车来表达汹涌澎湃的激情,张扬无所顾忌的青春。
一位年轻的温州人,拥有宝马5系、路虎、兰博基尼和保时捷卡雷拉四款豪车,他热衷于改装,将保时捷安装了个可以让震耳的引擎声收放自如的电子按钮。通过他的案例你就不难明白,为什么在汽车拥塞的温州街头,还会经常见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用最那种很没有必要、但是却惊心动魄的引擎声在你耳边怒吼,但同时它几乎以等同于跑步的速度在前行。
大大小小的老板在这里太多了,以致于保时捷虽然将亚洲最大的中心落子温州,但仍供不应求,据说现在的订单都已经排到2年以后。
而鄂尔多斯则是另外一个传奇。从2005年开始,原来的小城镇鄂尔多斯依靠“扬眉吐气”——羊绒、煤、稀土、天然气四大产业完成了财富的积累和北方第一车市的美名。
“有一个鄂尔多斯当地人,家在农村,拿到了一笔征地款,他不知道怎么花。看别人都买好车了,于是也买了一辆路虎,每天开着路虎放羊。过了一年,油价太高,承受不起了。只好又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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